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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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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平墨想說醫生你誤會了, 我們不是那種關系,卻被裴與屠搶了先,裴助教矜持一笑:“哪裏哪裏!”

老專家:“不用謙虛, 你的信息素水準是我見過最強的……從這個角度來說, 你們也很般配啊!”

平墨:“我們不是——”

裴與屠打斷他, 用不怎麽小的聲音咬耳朵:“我分化的時候在這兒測過信息素水平, 就是這位醫生,他醫術很高明,測得很準的!”

這句話翻譯過來意思應該是:我的信息素真的很強!

說完很刻意地往平墨身邊挪了挪, 甘醇清淺的龍舌蘭酒味隨著人一起貼過來, 熏得平教官尾椎一陣發.癢,他眉角抽了抽, 把拳頭掰出“哢吧”一聲脆響,裴與屠很識相地挪回去,正襟危坐:“醫生, 其實我們還不是情侶。”

而老專家慈愛地含笑看著他們,目光裏寫滿了“不用解釋我都懂”。

平墨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操, 算了。

平墨硬.邦.邦地轉移了話題:“醫生, 我今早突然又變成.人形貓耳的狀態, 是因為被……alpha信息素刺激的緣故嗎?”

老專家搖搖頭:“跟那個沒關系,這說明你正式進入性成熟期了, 這個階段激素水平極其不穩定,會出現突然顯露獸人特征的狀況,但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, 你不用太緊張,過了這個特殊時期就好了。”

平墨仍舊不大能接受,終於問出存了許久的疑惑:“可是,我已經27歲了,這也太晚了吧?”

二十七,都快而立之年了。

“不用擔心,獸人的青年期是從性成熟期結束後開始計算的,你分化得這麽晚,青春期會長到難以想象。”

裴與屠莫名就想起之前因為追貓,誤打誤撞在聯軍大聽的那節《大學生生理健康課》,他記得教授似乎說過‘獸人分化得越晚,越能給alpha帶來快.感’,心裏就熱騰騰地冒出火來,不由得望著平墨的側臉開始走神。

平教官的眉毛、眼睛,從鼻梁到嘴唇的弧度,都那麽恰到好處,精致漂亮得像個瓷娃娃,偏偏這“娃娃”一點就炸,一腳能踢斷成年alpha的脊骨,還習慣隨身攜帶武器,武器的殺傷力‘軍匕打底,上不封頂’。能一言不合暴揍學生,立規矩、給下馬威,不像個老師,卻也能在學生遭遇危險的時候,二話不說沖過去救人。

裴與屠自己都沒意識到,眼前的漂亮人兒吸引自己的不再只是臉蛋,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,才發現老專家已經跑了題。

“你們從小的課本裏是不是說‘獸人身嬌體軟,容貌美麗’,才導致他們被大肆買賣、豢養,以致瀕臨滅絕?其實這個傳言也是重要原因。”

“醫學古籍上就有記載,因為極少數獸人會‘永葆青春’,就有人研制出一種秘方,號稱可以用‘采.陰補陽’的辦法,只要輔以秘方,與之交.媾的alpha就能覆制他們的青春永駐,一些有權有勢的alpha會出高價購買發育比較晚的獸人,尤其是男性獸人,他們數量更稀少,也普遍比女性獸人發育更晚,但那秘方用藥很兇,幾乎能要了獸人的命。”

裴與屠聽到這裏,忍不住罵了句臟話:“這也太缺德了!”

平墨卻同樣想起那節《大學生生理健康》,當時就有學生提問,“聽說男獸人特別稀少,但有奇效,請問到底是什麽奇效?”

教授當場就發了脾氣,提了“人權”、“Omega保護法”之類的關鍵詞,並呼籲同學們不信謠不傳謠。

平墨皺著眉問:“是什麽秘方?”

老教授卻擺擺手:“我看到你,一激動說多了。那古方早就失傳了,古代人比較愚昧嘛,現代醫學已經證實了很多偏方都是無稽之談,我們要相信科學。”

“其實獸人所謂的‘永葆青春’也是誇張的說法,只是青春期比較長,無論體能、容貌,都比同齡人要年輕,不過獸人數量稀少,導致數據庫裏的樣本容量太小,我沒辦法推測出你的‘青春期’到底有多長。”

平墨沈吟片刻,張了張嘴,似乎想問什麽,目光掃過裴與屠,那問題在喉嚨裏滾了一圈,出口就成了:“那我現在這種狀態會持續多久?”

“一般來說,性成熟期三個月到半年不等,但也不排除更長的可能性,畢竟你血項查出來都很高……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吧。如果不想影響正常生活,註意在Omega激素偏高,也就是你有預感進入結合熱的時候,采取措施,”老專家意有所指地說,“臨時標記和完全標記都可以的。”

“……”平墨,“醫生,你這裏能開獸人專用抑制劑嗎?”

“你是說M型拮抗劑?可以是可以,”老專家說,“不過,這種藥對普通人有一定的成癮性,二十年前就被列入聯盟管制藥物了,我們醫院也沒有儲備,但可以直接從我這裏申請。”

“哦,對了,那就不能再走隱私通道了,因為申請的話,需要把資料上傳到Omega權益聯合會。何況你是個罕見的男性獸人,獸人本來就數量稀少,按著性別概率和全星際人口統計,你說不定是全聯盟唯一一個男性獸人,一定會引起有關部門的重視。”

平墨不死心:“那有沒有類似的替代藥物?”

老專家搖頭:“沒有,而且你從前抑制劑用得太多,或許已經產生了一些抗藥性,現在又是特殊時期,體內Omega激素水平暴漲,M型拮抗劑的療效也未必如預期一樣好,我還是建議‘順其自然’。”

一直安靜坐在一邊旁聽的裴與屠也突然開了腔:“你得遵醫囑!”

平墨:“…………”

平教官抿著唇聽老專家開了些給青春期Omega補充營養的藥,接過單子時,忽然扯住裴與屠的手臂,勾起唇對他綻開個堪稱溫柔的笑容:“我今天在醫院跑累了,能幫我去拿藥嗎?”

裴與屠:“!!!”

平墨本就長得犯規,這樣一笑,平日裏那不是裝著不耐,就是噙著殺氣的,漂亮的灰藍色眼睛立即生動起來,盛了兩灣細碎的星光,唇角的弧度賞心悅目,還露出一點犬牙的尖尖……簡直像在撒嬌。

他、在、撒、嬌!

裴與屠作為一個壯年alpha,哪裏抵擋得住這種攻勢,當即暈暈乎乎地出去了,平墨聽著他的腳步聲消失,才關上門,“醫生,其實我除了能長出貓耳和尾巴之外,還會完全變成貓,而且對剛才那個alpha的信息素非常依賴,只要靠近他,就會緩解結合熱的不適……”

平教官不知道的是,“剛才那個alpha”甫一出門,就被一位護士小姐帶去了VIP通道,付錢、拿藥不過花了幾分鐘的功夫。

裴與屠折回來的時候,透過診室的門,恰能聽到裏面的對話。

“有些獸人是會出現完全變成動物的返祖現象,難怪,這樣你的檢查報告就更說得通了……放心,不會影響夫妻生活的……這個階段會比較頻繁一點,如果覺得難受,當然可以在貓的狀態下和他多互動……”

“醫生,您會替我保密的吧?”

“放心!我們有嚴格的保密制度,患者的隱私最重要,即便是家屬,也不會透露……”

門外的裴與屠:……呵!

難怪姓平的突然對自己那麽溫柔!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!

果然,越漂亮的Omega,越會騙人。

裴助教心情頗覆雜,平教官故意支開自己,固然讓他感到不爽,可又有種自己得知了他秘密的微妙快.感:他就知道,那只貓果然是平墨!而平教官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!

原來它那麽喜歡粘著自己,只是饞他的信息素,嘖,渣男!

兩人各懷心思地離開醫院,氣氛意外地和諧。

平教官心情不錯,今天走這一遭解決了困擾他許久的問題,至少確定了他是健康的,而且成功向裴與屠隱瞞了自己就是那只貓的事實——開玩笑,怎麽可能叫別人知道他會變成一只傻乎乎糯嘰嘰的毛團兒呢?尤其這人還是自己變貓時的求撫摸對象。

少了穿幫的心理負擔,以後做貓時,更能毫無顧忌地翻出肚皮求撫摸,以獲得更多的信息素,來撫.慰他結合熱的不適了。

空間車速度極快,一來一回,居然才剛剛到午飯時間,平墨拒絕了裴助教在外面共進午餐的提議,兩人便搭伴兒進了聯軍大的食堂。

今天第三食堂的甜食小窗口推出了新品“櫻花雪媚.娘”,有芒果、草莓、抹茶紅豆三種口味,糯米皮包裹著滿滿的奶油,因為餡料不同,外皮的顏色也不同,由於是新品,幾乎每桌都有學生或者老師點一兩份嘗嘗鮮,食堂裏充斥著五顏六色的圓胖子,煞是惹眼。

裴與屠瞧著挺新鮮:“不知道好不好吃。”

平教官眼皮都沒擡,回以一句高冷的評價:“甜膩膩的,有什麽好吃的。”

裴助教不由得腦補了平教官平時的做派,這人雖然是個Omega,但行.事風格比alpha還alpha,十成十的鐵血硬漢、魔鬼教官,的確和小甜點聯系不到一塊兒去。

“那什麽,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,以後打算怎麽辦?”裴與屠故作漫不經心地放下筷子,“你這段‘特殊時期’需要什麽幫助的話,如果覺得學校裏不方便,其實我還有一套房子,就在校外……”

“不用!”平教官卻斷然打斷他,“我不會麻煩你太久。”

即便醫生說獸人專用抑制劑可能達不到預期效果,但也只是“可能”,他還是想試一試,冷莉已經找到了‘貨源’,雖然遇到點麻煩,可過一段時間終究會把抑制劑交到自己手裏。

倒是鬼耳比較麻煩,他回主星不會逗留太久,這老油條狡猾又謹慎,若是找不到人,下一次還不知什麽時候能再堵到他,現在卻仍舊一點消息也沒有……

“想什麽呢?吃飯也能走神,看你瘦的,多吃點。”一筷子醬牛肉直直懟到碗裏,打斷了平墨的思緒。

平教官看著那雙裴與屠用過的筷子,心裏嫌棄得不行,正要拒絕,卻忽然聽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:“平教官,真巧啊。方便拼個桌嗎?”

平墨回頭看過去,果然是成誠。

成誠相貌普通,薄薄的單眼皮,高挑健壯的身材,和裴與屠那兇橫的兵痞做派不同,一身訓練有素的軍人正氣,是平墨從前在鷹隼時的隊員,能被選入鷹隼,自然也是一位頂級alpha,他受E組盧烽上校的指示,專門跟到聯軍大,保護平隊長的安全。

沒等倆人回答,成誠就已經非常自來熟地坐了下去,將餐盤放好,目光從平墨碗裏的牛肉片上掃過,笑道:“平教官,我記得你不吃牛肉的。”

平墨原本正打算拒絕,這下連理由都是現成的了,不由得給了昔日下屬一個讚許的眼神,不愧是他帶出來的兵!有眼力見兒!

“嗯,是不太愛吃。”平墨說。

成誠得到默許,很自然地用自己那雙還沒使用過的筷子,把那塊牛肉夾出去。

裴與屠:“???!”

成誠好像沒看見裴與屠堪稱兇惡的眼神:“裴助教,你不了解平教官,他這個人嘴巴刁,牛肉只吃高壓鍋裏煮過的,不然都嫌柴。”

裴與屠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,語氣儼然像個當場捉住對象出軌的正牌夫人,對小妖精橫眉冷對道:“這麽說,你了解他,你們是什麽關系?還有你誰啊?怎麽認識我?”

“成小妖精”偷瞄了眼自家隊長,發現平墨完全沒打算搭理他們的劍拔弩張,反而趁著沒人註意,正悄悄把菜裏的蔥花一個個挑出去。

他在心裏搖搖頭:這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缺心少肺,只知道打打殺殺。

不過這樣也挺好的。

成誠模棱兩可地說:“關系很親密,我們從前天天在一處。”

“我們一個部隊的。”平墨已經把挑出去的蔥花藏好,重新拿出上司和隊長的派頭,警告道:“沒事問那麽多幹嘛,保密守則都忘了?”

軍部有一些部隊連番號都是保密的,鷹隼隸屬的E組,保密級別更是高,決不能隨意透露。

裴與屠原本聽到那句“很親密”,險些掀了桌子,如今又聽平墨親口說只是“一個部隊的”,又重新鎮定下來,“原來是老戰友,我都不知道!主要是從來沒聽平教官提起過你。沒事兒,現在認識一下也不晚,我是他現在的戰友,天天一起訓練,對了,我們宿舍都在同一層樓,朝夕相處的,沒事就串個門什麽的,昨晚我們還——”

平墨一只雞腿懟進裴與屠嘴裏,強行堵住了他後面的話。

事實證明,若論打嘴仗,正直的軍人對上兵痞就得甘拜下風,因為裴與屠既不講理,臉皮又厚,即便礙於平教官本人在場,只發揮出三四成功力,也氣得成誠臉都綠了。

成誠從前只知道這人和平教官不大對付,從來沒把他放在眼裏,連正兒八經的照面都沒打過,今天見面,卻直覺這人對平教官太殷勤了些,不像是普通的同事關系,他對平墨的身份知道多少?可退一萬步,裴與屠不知道平墨是Omega,就憑著平隊的長相,有人喜歡也正常。

軍隊裏的AA戀並不少見。

成誠的臉更黑了,幾乎想把這姓裴的兵痞拉出來,問個明白,可平隊在這兒,他不敢造次。

然而,飯還沒吃完,平墨卻忽然放下筷子,猛然站起身,留下一句“我有點事”就匆匆沖出了食堂。

“?”成誠一臉摸不著頭腦,裴與屠倒是疑惑片刻後,腦中靈光一現,拉住了準備追出去的成誠。

“誒誒誒,上哪兒去?”裴助教裂開嘴,笑出一口森森白牙,把成誠肩膀拍得啪啪作響,“人有三急不知道嗎?怎麽,難不成平教官撒尿,你還趕過去給他扶鳥?”

“……!!”

部隊裏都是alpha,沒那麽講究,出口成臟的大有人在,可把這些粗俗的糙話跟平隊聯系在一起,成誠便怒從心頭起,也起了跟這無賴好好“聊聊”的心思,暫時忘了去追平墨。

待到“和平友好對話”結束,裴與屠看著成誠氣得發青的臉色,心情頗佳,甚至買了一套雪媚.娘打包,優哉游哉地回了宿舍。

果然看到一只久違的、肥嚕嚕軟乎乎的毛團兒。

毛團兒蔫噠噠地臥在客廳沙發上,兩只爪爪抱著自己的長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舔毛,聽到開門的動靜,警惕地抖了抖小耳朵,揚起圓腦袋,看向裴與屠,視線落在他手裏的甜點上,一雙漂亮的灰藍色大眼睛登時一亮。

它抖抖毛,靈靈巧巧地翻身坐起來,粉粉的小.舌頭舔.了舔鼻子,奶聲奶氣地“咪”了一聲。

作者有話要說:上章紅包已發,請查收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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